『37』
“说吧,怎么回事。”梁帝坐在上首,冷冷地看着底下的一干人等。
“臣妾冤枉啊!”第一个发作的果然是越贵妃。她原本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靖王灭口,之后怎么编造就随她了,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但是没想到太皇太后来得这么快,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当着太皇太后的面杀掉一个皇子。
一定是皇后。她恶狠狠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盛装妇人,决定先下手为强。
“哦?那你说说,冤在何处啊?”
“臣妾……臣妾不过是请霓凰郡主小酌了几杯,霓凰郡主不胜酒力……然后靖王就闯了进来,还……还把刀架到太子脖子上,臣妾实属无奈才下令放箭的。”越贵妃楚楚可怜。
梁帝皱了皱眉,刀挟太子?靖王有这么大胆?
抬手阻止了霓凰意欲反驳的话,梁帝往前坐了坐,问:
“那朕倒想问问,景琰刀挟太子,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不顾太子的性命放箭啊?”
“臣妾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
“好了你别说了!”梁帝挥挥手,烦躁地打断了越贵妃的话头,“景琰虽然性子执拗但也算是知晓朝廷法度,朕就不信他会毫无理由地闯进你的住处,还会无缘无故把刀架到太子脖子上?”说罢也没给越贵妃再次说话的机会,转向霓凰: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越贵妃娘娘以畅谈家乡风情为由,召霓凰入昭仁宫,却暗中在酒水里做了手脚,太子携外臣司马雷入内欲行不轨之事,逼迫霓凰下嫁,还望陛下为霓凰做主。”霓凰行了大礼。
一个吞吞吐吐,一个咬字坚定。谁是谁非几乎一目了然。
太子逼迫霓凰郡主下嫁他的亲信,他想干什么?嫌手中的权力不够大,还要拉拢云南穆府么?
梁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只想赶紧甩掉这堆烂摊子。
但是他还有一个疑问未得到解决,但是能回答他问题的人还未醒来。
“景琰与昭仁宫素无往来,怎么知道霓凰在昭仁宫有难呢?”
『38』
阿诚瞧着那个悉心熬药的身影,觉得伤口更疼了。如果现在看到一个长着大哥脸的弟弟,他也不会再感到惊奇。
真是个奇妙的世界啊,阿诚感慨。明台变得知书达礼了,大姐变得轻声细语了,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靖王竟然穷得响叮当,这难道是物极必反吗?
这厢阿诚正在胡思乱想,那厢静嫔已经熬好了药。
不能喊错,不能喊错,不能喊错。阿诚心中默念三声。
“辛苦母亲了。”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药,竟然甜滋滋的。
“尝尝这个,你最喜欢的榛子酥,我又加了点补血的药材。”静嫔柔声说,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谢谢母亲。”他嘴里塞着东西,含混不清地说。
“慢点吃,别噎着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阿诚突然鼻子一酸。
他也曾经有过母亲。
后来,很多事情他都遗忘了。
命运时时不公,但有时又会尽力补偿。他遇见了大哥大姐,而好像之前所有的不幸,都是遇见他们的铺垫。
『39』
“启禀陛下,誉王殿下求见。”
“宣吧。”梁帝一甩袖子靠回椅背。
“你这个时候来,所为何事啊?”对于此案,脉络是清楚了,但是总有些细枝末节让他疑窦丛生。
“是儿臣拜托景琰进昭仁宫的。”誉王一拱手,解答了梁帝的疑惑。
“你?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昭仁宫有事情发生的呢?”
“今日武英殿散会后,儿臣去向母后请安,从溥清门入,正好要路过昭仁宫。儿臣见到太子携一外臣入内。太子身份贵重,儿臣难免对他多关注一些。”
誉王的眼睛时时刻刻黏在太子身上,这话倒是很可信。
“儿臣见外臣入母妃内宫,觉得不妥,又托人打听了一下,原来郡主在宫内,才察觉情况有异,正好景琰路过,就拜托他进去看了一看。”誉王按照苏先生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你倒是机灵。”梁帝的语气不可捉摸,正当誉王忐忑不安之时,梁帝忽又笑了。
“誉王景桓敏察异常,朕心甚慰,特赏锦缎百匹,特赐南珠一斛。”
既不想承担责任又想捞到好处,说的就是景桓吧。但是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好事呢?
想到还躺在宫里的那个,他内心深处作为父亲的一面微微有些柔软。
这次倒是委屈景琰了。
TBC.
誉王原本的一千两黄金哪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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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根小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