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知秋

清明节小甜饼 不甜不要钱

全文都是文字游戏...我知道我很无聊(ಡωಡ)

01.

李懂的外甥女上小学了。

李懂休假去姐姐家拜访，正逢小女孩摇头晃脑地读着一篇课文。李懂一看封面，嚯，苏教版一年级语文上册。

“人有两个宝，小舅舅你知道是什么吗？”见李懂来了，她放下书，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

“……淘宝和支付宝？”

这个回答算是已经放弃治疗了。李懂深知面前六岁女孩的威力——自她还在上幼儿园起，李懂就再也没有回答对过她的问题。

你们都没有过被脑筋急转弯支配的恐惧，李懂一脸麻木的微笑。

“小舅舅你真是没有童年。”果不其然，小女孩摇摇头，一脸悲悯，“明明是双手和大脑。”

...还挺押韵。

“那为什么是双手和大脑呢？”李懂有意逗逗她。

“因为双手会做工，大脑会思考。”小姑娘不假思索。“书上写的。”

02.

手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部位，李懂想。擅长某种技能的人都以“手”命名。

比如画手，比如水手，甚至扒手也遵循着这个规律。

再比如，狙击手。

狙击手为人称道的是决定性的一枪。就是这一枪，力求稳准狠，对双手的稳定性要求高到了苛刻的程度。

李懂在不认识顾顺前就听说了很多有关他的传言——很多是来源于罗星。

他知道罗星有个强劲的对手——

对“手”的那种对手。

——正巧，李懂坚持认为狙击手顾顺有一双很好看的手。

手指颀长，骨肉匀称，皮肤白皙，乍一看还以为属于艺术家，应该去执笔作画，拨弦抚琴。

可李懂知道这双手屡屡奉命于危难之间，保护过太多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03.

李懂曾经问过顾顺：

“你最宝贝什么啊？”

很随意，类似于“你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电影”等同学录上会出现的并不会有人在意的问题。

那时他们没有很熟，不过说完全不熟也有失偏颇。也许可以用开水冲泡的浓汤宝形容——短短两天就从陌生人到交付生死，其中浓缩了别人的一辈子。

浓缩的都是精华吗？

李懂说未必。

所以其实是有些尴尬的——是一种还没学会走就已经飞出了宇宙的尴尬——互相一无所知却已经心有灵犀。

缺少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琐碎，但是必须。

李懂想多了解了解他，补全这个过程。想要汤又浓又鲜，永远是不忌讳多加食材的。

顾顺正在擦枪，闻言一愣。

“我的R93吧。”他随即回答道。

李懂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狙击枪对于狙击手来说是需要融为一体的存在，一把称手的狙击枪更是千金不换。

重要的是枪，也不是枪。

还有见证。

04.

李懂和顾顺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现初见面的跩和距离感都是不存在的。

顾顺很平易近人。

当然，用上平易近人这个形容词本来就带有一些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不过第一印象挥之不去，李懂依然想这么形容。

他总是在在适当的时候不露痕迹地夸奖他，在不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提点他，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是的，作为一个感情细腻的人，李懂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他很感激这一点。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05.

顾顺知道李懂比李懂以为的更早一点。

虽然他有个对手叫罗星，但他同样有个朋友叫罗星。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不过他还有一个偶像叫罗星。

三个罗星合三为一，与他形成了复杂的伦理关系。

对手罗星喜欢跟他炫耀，朋友罗星喜欢跟他分享。无论是哪种表达方式，话题总是绕不过李懂的。

虽然顾顺更倾向于前一种。

不管怎么样，在罗星滤镜下，李懂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顾顺对他印象很好。

不过顾某人人生第一大爱好便是用挑衅开场——不管对方到底欠不欠揍，让对方先想揍他。

据知情人士分析这种心理类似于小学时揪女孩辫子的男生。顾顺嗤之以鼻。

他美其名曰，不耐得住性子怎么做狙击手。

06.

李懂确实耐得住性子，而且人很好。顾顺在偷偷观察后得出结论。

李懂会在联欢后默默清理垃圾，会给花坛里无人问津的雏菊施肥，会体贴地在晚间帮人打满开水。

顾顺想起了时下流行的一句话：“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很久以后顾顺又回想，发现他多年以前就已经跳过了前两步。

罗星不会看错人。

罗星也确实没有看错人。那家伙火眼金睛跟个照妖镜似的。

顾顺撇撇嘴，绝不承认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佩服。

07.

“你最宝贝什么啊？”李懂这么问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猝不及防。

这是在...和他增进感情？

顾顺心里美滋滋，表面却看不出一分一毫。

“我的R93吧。”他指了指自己的枪。

这把枪和他一起度过了很多寂寞的潜伏时光。上面叠着沉甸甸的人命。每一条，顾顺都记得清楚。

是见证，所以宝贵。

08.

顾顺收敛了很多。

他原本不是一个太在意别人感觉的人，所以被很多人批评太傲。

不过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李懂的感觉了——顾顺心中对自己傲不傲还是很有数的，只不过是他的特殊对待名单上又多了一个人。

他每天都在思考，怎样在不伤害李懂的情况下指出他的错误，怎样润物细无声地夸他以增强信心。

想的头都要秃了。

有点棘手。

09.

李懂去理了头发。

他确实快把头剪秃了。顾顺上手呼噜了一下。

也确实...很棘手。

像一个带着温热的猕猴桃。

挺可爱的。

顾顺补充了一句。

寸头都可爱，那才是真的可爱。

10.

李懂发现这两天顾顺在有意无意地疏远他——说了他是个感情细腻的人。

不跟他一起吃饭了，不和他一起打水了，找各种理由逃避和他的训练。

我做错什么了？李懂茫然。

11.

顾顺有什么办法呢。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李懂做什么都觉得可爱，强力干扰了他的专注。

距离产生美，距离产生美。他默念两遍。

距离产生美。又加了一遍。

12.

顾顺从这个视角能看见李懂扑闪扑闪的睫毛。

他第一次唾弃起了狙击手引以为傲的夜视能力。

...很可爱。顾顺无可救药地想着。

但我药丸。

他被李懂堵在了甲板上。

本来他准备快到熄灯时间再悄悄溜回去。黑暗总是给人沉默的氛围，所以他们不会有太多交流。

计划很完美，除了李懂像在他身上放了GPS一样精准地定位到他。

他们离得挺近的。四月已是初春，但海上比不得陆地，依然凉飕飕。

顾顺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完了。

他想。

距离产生美，而零距离只会产生爱情。

13.

“你为什么躲着我？”李懂问。

顾顺脑海中“嗡”的一声响。

于是他破罐子破摔了。

“你之前问我最宝贝什么。”

“现在我有两个宝了，你知道是什么吗？”顾顺的话语在海风中显得很轻。

不过李懂听见了，伴奏的是他轰鸣的心跳声。

“是什么？”他轻声问。

“一杆是我手里握着的枪，一个是我朝思夜想的人。

“说人话。”李懂咽了咽口水。

14.

“是我守护的土地。”

李懂想打死这个大喘气的人，如果他舍得的话。

“和并肩作战的你。”

算了，还是舍不得。

〖End〗

后来...他们...

负距离产生黄色废料大家了解一下(ಡω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