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靖王殿下风尘仆仆,想必是换防回营吧。”
阿诚勒马停下,打量着面前两个气度不凡的女子。他并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不敢贸然开口,只能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也幸亏说话的人并没有要他接话的意思。
“这些年,你像被放逐一般,驻扎军营,四处征战,真是辛苦你了。”
阿诚的视线迅速扫过她们俩。
说话的女子身着锦缎,腰间挂着的是上好的玉佩,语气还跟自己如此熟稔——结合列战英说的,这大概就是那位霓凰郡主。
而另一个……阿诚略微偏了偏头。另一个的穿着就显得低调很多,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冷冷的——不知是她性格如此,还是有什么过节。
而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迅速转移话题。
“郡主这是要外出吗?”
看到她们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阿诚知道自己赌对了。
“悬镜司奉旨去滨州查案,我来送送冬姐。”
阿诚皱了皱眉。这位郡主的话里能提练出几条信息——本朝有个查案的机构叫悬镜司,悬镜司应该直接受皇帝管辖,这个冬姐是悬镜司的人,她和霓凰郡主关系不错,却似乎和靖王不太对付。
不管怎样,此地不宜久留。
阿诚要感谢靖王平常对外塑造的冷面形象,这为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但他清楚的知道,萧景琰的冷面之下应该不是一颗冷心,从他周围人的态度便可窥得。军中将领的心思往往是最简单的,他们可不会虚与委蛇,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靖王是受人爱戴的。
可他为什么偏要做出这么一副强硬的姿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也许,这些疑问,都能在金陵城中找到答案。
『12』
阿诚之前有靖王不受宠的心理预期,但在这宫门口罚站之前,他不知道靖王不受宠到这种地步。
罚站于阿诚而言并不陌生,在伏龙芝的时候零下几十度的恶劣环境下也不是没站过,不过那是为了训练耐力,而这是莫名其妙地被罚站在宫城门口当展览,总归不会让人很愉悦。
况且,靖王的身体是货真价实地大病初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戚猛站不住了。
“这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殿下就非得在今天觐见陛下吗?”
阿诚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上次换防回京时,就因为在见驾前先回了府,殿下被罚在皇陵前跪了三个月。”列战英语气愤懑。
难怪他时常感觉膝盖隐隐作痛呢。阿诚恍然大悟。
他有些想问一下他现在名义上的父亲,您是法西斯吗?
『13』
好不容易熬到被宣了进去,阿诚半跪在地上,冷眼看着面前的太子和誉王唱双簧,铁了心地一言不发。
很显然靖王处在一个极其弱势的地位,不论面前这二位的眼药上得有多么低端,但是只要梁帝愿意听,那就是成功的。
事到如今阿诚已经可以确认靖王确实和梁帝有什么过节,不然即使再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至于事事为难吧。
但这种为难又没到杀之而后快的地步,也谈不上忌惮——毕竟萧景琰还拥有自由,而不是被圈在皇帝眼皮底下。
想想之前遇见的那个“冬姐”,也是看靖王很不爽的样子。
——萧景琰啊,你这是到底做了什么?
阿诚默默腹诽。
终于,梁帝一挥手,解放了浑身不自在的阿诚。转身时他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如果梁仲春在这,就会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并且能有多远躲多远。
可惜他不在这,所以注定没有人知道阿诚的危险性。
『14』
话说回来,靖王的府邸到底在哪啊?
阿诚在风中凌乱。
这宫城也太大了,他怎么就先把战英打发回府了呢?
正当阿诚暗道自己失策时,突然听见了尖锐的骂声和皮鞭抽打在身上的声音,伴着隐隐的抽噎。
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护住了那个哭泣的孩子。
然后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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