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观心 下.(五感丧失梗)

我将用3k字和33集预告和解(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这大概是我最能接受的剧情 球球了

时间线30~33集左右吧

前文:观心 上 

观心 中 


往者 其五

若不是又被晋王抓回去,周子舒大概不知道五感渐失也可以是一件好事。


他不用看清楚四季山庄是如何焚烧殆尽的,也不用听清楚段鹏举戳人脊梁骨的讥诮。他站在晋王面前,闻不到软筋散,亦尝不出那坛十年陈浆是酒还是泪。


他说:“好酒。”


一阵恍惚中,他想,也许他不是活得糊涂,而是一直都太清楚了。明明就是干了见不得光的事,却心底透亮。换句话说,他原想给这乱世开一扇天窗,最后这窗竟开在他心里。


不是那金刚钻,为什么偏偏要揽这瓷器活呢。周子舒将那樽酒洒在桌上,自嘲地想。年少时他也信晋王那一套大业需要牺牲的说词。十年后,晋王站在他面前,初心不改。


是他变了。


他们不是没有做过对得起先贤往圣的事情。先晋王昏庸无道,滥杀忠臣,他们便合力将其推翻。河东外敌入侵,他坐镇孤城,也算是全了一腔少年热血。他原以为晋王没错,即便是沾染了无辜之人的血,也可以用大义解释。世道如此,他和秦九霄那个傻小子不一样。他不是圣人。


只是,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啊。

周子舒记得四季山庄每张死在他面前的脸。那些人大多是他的叔伯辈,从小看着他长大,他们有相濡以沫的伴侣,有垂髫之年的孩子,有白发苍苍的高堂。

周子舒不禁想,那些湮没在他剑下的亡魂,或无辜,或有罪,是否也有人为他们茶饭不思,彻夜哀恸?


如他这般。


也就是那时,周子舒才清楚地认识道,秦九霄大约是对的。宁愿死都不做亏心事——他原来觉得傻乎乎的师弟,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愧疚是什么?

是难以填补的窟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后不合时宜的良心。

是...活得清楚。


午夜梦回,愧疚让他生不如死。


他突然就觉得很累。晋王是于他有恩,还是有仇,是出于大义也好,野心也罢,是信他用他,还是欺他瞒他,这些早已算不清了。

这些本应和周子舒这个名字一同埋葬。

周子舒活得清楚,现在就让五感渐失的周絮做个自私的糊涂人吧。


他把白衣剑架在晋王的脖子上,迟疑了片刻,却不是因为心软。前生已了,为什么这苟且换来的三年还要为他陪葬?

那岂不是连魂灵都要生生被困在这晋州了。


周子舒撤下了剑。他先前说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话——他不仅想活着回去,还想一直活着,活到须发皆白的九十九岁,看着徒弟长大成人,还能与那个姓温的家伙交杯换盏,朝夕相见。


他料想段鹏举并不会让他好过,却也不会真把他杀了,所以当对方搬了那穿琵琶骨的铁钩来时,他也并不意外,反而颇有些挑衅意味的笑了笑。


“这铁钩,周庄主大约不陌生吧。”段鹏举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当闪着寒光的锐角捅进他肩胛骨的时候,周子舒甚至听见了铁器卡进骨头缝的脆响。他仰了仰脖子,到底没叫出声来——或者他想出声,却已经虚弱得无法做到。


那一瞬间他迷茫地想,今天也许走不出这间刑室了。从前他身体康健,多重的伤只要还留口气,将养上十天半个月总能好上个七七八八。可如今不同,他被那钉子磋磨了两年,形销骨立,内腑衰微,稍微着凉都能彻夜起热症,真真如个易碎的美人灯。


他耗不过晋王,也不知能否耗到温客行来救他。


段鹏举穿好一边,拨弄了下从胸前而过的弯钩,满足地看到周子舒紧紧蹙起的眉头,转而又去穿另一边。


“周庄主可不要怪段某。庄主武功盖世,连王爷都伤的了,这些手段不过是自保罢了。”他说着将开水浇上铁钩,往里使劲一摁,心满意足看着从胸口穿出的尖角蒙上一层淡淡的血色。


“周庄主硬气,这般大刑,居然能忍得住不出声,段某佩服。”他从边上拿起一根通体乌黑的鞭子,假模假式地鼓了鼓掌,“不过段某一直不明白,王爷对你百般宠幸,你却这般欺主罔上,不觉得亏心吗!”


鞭影过处,薄薄的身躯微微颤抖,偌大一间刑房,只听得到喘息的声音。


“....鹏举啊。”半晌,周子舒终于说话了,他扬起脸,眯着眼睛,似乎想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又好像只是一贯的挑衅,“你也配说心么?”


观心 其六


毕长风说过一句话,周子舒记得很清楚。他坐在相同的刑凳上说:“就算没了五感,成了废人,这心里也还清楚。”


周子舒不想心里清楚。他想猪油蒙心般快乐地过上一两年,喝遍天下美酒佳酿,最后把自己埋在春天里。

至于死后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死后再说。


往者不可谏,周子舒自觉世上没人解的了他的心结。不论如何,他倥偬一生已成事实,四季山庄也回不来了。只是温客行告诉他,来者犹可追。

——江湖纷扰和离开天窗的周子舒全无干系,但是温客行让他的阿絮再次心明如镜。


他自愿进入这个局中,自愿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变数。


他和温客行,说来也十分有趣。初遇时两人俱都是谜团,却又都被彼此吸引。温客行踏出了第一步,他踏出了第二步,步步都是剖露心扉,互诉衷肠。


在猜到他大约是鬼谷谷主的时候,周子舒反而松了口气。天窗之主和恶鬼头子,谁也别看不起谁。正如温客行所说,在地府被炸成一根油条,岂不也是香喷喷,美滋滋的。


——他原以为,温客行不会再瞒他什么了。彼此的心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可瞒的?


所以他想都不想就跟着跳下了悬崖。那一瞬间周子舒没觉得自己在自杀,他只是觉得温客行在哪他就该在哪。


十分理直气壮,十分理所应当。

——说好的,他俩可是要捻成一根油条。


只是叶白衣把他拉了回去。那一瞬间周子舒真的恨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多管闲事,难道他真的要逼迫自己走那第三条路么。


但他片刻后便释然了——若是能报仇,他可以接受不好好的活几日。


他拔了钉子,汹涌暴走的内力冲击着他脆弱的经脉,疼,也疼,连着琵琶骨未好好愈合的旧伤一并疼,只是他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君子死知己,不外如是。


大约是死前的馈赠,他的五感也一并回来了。他又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世界,可惜的是,这世界已经没什么值得他感受。


——只除了,温客行转头又出现在了英雄大会上。


周子舒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觉得意外,又觉得这才是温客行。这人布局十年,难道会把自己算死吗?

他僵硬地递上白衣剑,静静地看着他与人缠斗,以他现在的目力,足够看清楚每一丝细节,直到把对方刻在心里。


他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生气,大约是愤怒被欣喜取代了一部分——还有迷惑。他确实不理解,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局,温客行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摆件。


阿絮!

温客行笑着朝他跑来,你来啦。

我们回家。


他任凭温客行拉着他走,听着对方噼里啪啦讲了一通有的没的,直到对方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阿絮你有没有在听呀。”


大抵是大仇得报,温客行浑身洋溢着从未有过的轻松:“对了阿絮,你的伤都好了吗?怎么醒的这么早呀,我可是让那个老怪物给你点了十日份量的醉生梦死。把你的存货都用了,你可别怪我啊。”


“多亏了醉生梦死,要不我还想不起来谁是真的凶手呢。”


......


后面的话周子舒一句也没有听到,若不是钉子已经起了,他还以为自己听力又消退了。


原来如此。他突然感到一丝释然,自嘲地笑了。

他不解温客行为何瞒他,却没想过这件事于他而言本就不应存在,是他自己——


周子舒闭上眼睛。是他自己。


他没有告诉温客行他失了嗅觉。


温客行并不是不信他,而是.....太信他了。信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信他袒露了所有秘密。他又太爱温客行了,愿意和他福祸相依,生死同命。


这局本来百密无疏,只除了——他确实是唯一的变数。


数月前,他曾对温客行说,他们这把年纪,这般经历,要对一个人袒露心扉,实属不易。他自己做不到,也无法要求对方。


现在周子舒又明白了,世事不能尽如人所愿。哪怕彼此都很努力了,大约也会时不时欠缺一些运气。


温客行在龙渊阁半开玩笑地说,莫不是遇见了他老人家,将好运气用光了。


他摇摇头,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淤气也一并吐尽了。


他又何尝不是呢。


“走吧。”他转眼看温客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们回家。”


END


憋撕 我为了他俩爱情不崩绞尽脑汁

如果剧真崩了 我就当这是结局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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